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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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“別楞著了，熠陽仙君連吃五場敗仗，君上很不高興，咱們可別再去觸他的黴頭。”伍聽南說著，將她帶到了四望山的大殿中。
此時，殿內已經站滿了仙者。
君上站在最高處，俯視眾人，也審視眾人。
“巨靈族近日用兵如神，勢要將我等趕出東洲。可五仙山是我們的唯一居所，若守不住，我們便只有一條路，投入無妄海了斷。是以，這一戰，五仙山必須勝，將巨靈族趕回三仙島去！”
“將巨靈族趕回三仙島！”
“將巨靈族趕回三仙島！”
滿殿的人聲音整齊、洪亮，就連柳瀅都被這樣的場景觸動了。
她努力搖搖頭，心道：我如今最重要的任務是救活姐姐，五仙山的事情，是五仙山仙者自己的事情。
可她還是被帶到了前線。
伍聽南告訴她，要上戰場之前逃跑的兵，是要被拉去金就山受刑，被打得灰飛煙滅的。
熠陽仙君已經丟掉長平谷以東的山地，只得被迫撤到長平川邊的沼澤中。
柳瀅才到長平川，便看出這裏的地勢易攻難守，忙向熠陽仙君進言。
可熠陽仙君卻道：“我已丟了長平山，若是再退，怕就得提頭回去見父君了。”
熠陽仙君的話說到這種份上，柳瀅也不再勸他。只是跟帶領仙鶴居的伍聽南道：“聽南仙者，等會我們選戰地的時候，選東南方向的。”
是的，熠陽仙君帶領的隊伍，每次站前會議上，各位帶兵的仙者，不是由他安排任務，而是自己選擇要去哪裏打仗。
聽南仙者聽了，點頭道：“長平川自西北向東南流，越往南谷地越開闊，我也覺得我們應該選南方的守地。”
二人話才說完，便覺地動山搖，擡頭一看，滾滾巨石自長平山跌落。不等五仙山的諸位仙者反應過來，施了術法的石頭已經像雨點一般砸在他們身上。重達數萬斤的石頭，無論是神還是仙，被砸到都會化為肉餅。
長平谷是東洲裂谷，谷中平地狹小而窄。幸好柳瀅站的地方離南邊的無妄海很近了，是以伍聽南使出仙術，便帶著仙鶴居的人躍然立在了無妄海上。
她們才立在無妄海上，巨大的法網便將長平谷完全罩住。身在長平谷中的仙者，完全無法逃出谷外。
稍後，巨靈族的兵便舉著宣花板斧自長平山躍下，直直沖谷中的五仙山仙者而來。
五仙山仙者擅長術法遠戰而巨靈族部眾擅長近戰。長平谷深、地形狹長，五仙山的仙者們術法施展都道限制，而巨靈族的宣花板斧卻是一劈一個準。
唯有駕雲立在海上的仙鶴居百餘位仙者，能夠聯合放出凝水箭，抵擋巨靈族的攻擊。
谷中仙者見有仙鶴居的仙者在海上相助，找回了幾分信心，三五結成隊，朝巨靈族反攻。
可巨靈族身高、體型、武器上的優勢難以被轉化，谷中仙者就像是三五成群趕去送死的一樣。
柳瀅越看越心急，道：“聽南仙者，仙鶴居只百餘人，巨靈族部眾少說也有四五千。我們縱使占據有利地形，可人數究竟太少。若讓谷中仙者如此消耗，怕是今日便要全軍覆沒在長平谷。”
伍聽南也不拐彎抹角，直問：“你有何辦法？”
“我們分為兩撥人，戰力高的，在此處牽制敵人；戰力低的，跟著我到谷中，將谷中的仙者撤回草原上去。待所有仙者都到了開闊地，便分為四撥，圍住長平川。如他們的計策一樣，來個甕中捉鱉。”
“不可。”伍聽南皺著眉頭，“你的術法修為是諸位仙者中最低的，去了豈不是送死？還是我去吧。”
柳瀅見她為自己著想，心中自是感動。“若是聽南仙者去了，打算怎樣將谷中仙者撤出去？”柳瀅問道。
伍聽南稍稍沈默後，道：“保護好自己。”
說罷，伍聽南將仙鶴居一半的人撥給柳瀅，並找了自己最信任的仙者望跟在柳瀅身邊，保護柳瀅。
柳瀅指著谷中道：“諸位仙者請看，長平谷北窄而南寬，且南邊有空地與草原接壤。我們須得將谷中仙者帶到南邊，讓聽南仙者接應。屆時，不受傷者登雲作戰，受傷者由我帶著淌過沼澤，去往草原修養。諸位仙者到了谷中，莫要戀戰。巨靈族與我矮靈族鬥了數千年，非一時一戰可定生死。保存實力才是上策。”
跟在她身後的仙者雙手交叉握於胸前，半躬身道：“唯。”
*
柳瀅等人行至谷間，谷間兩族的屍體已經堆了起來，長平川也染成了血色。
按照先前的分工，仙鶴居的仙者五人為一組，共分十一組，穿插在宣花板斧與凝水箭之間，組織谷中仙者撤退。
柳瀅本以為這場撤退會很快完成的，誰知谷中仙者卻說熠陽仙君下令死守長平谷，是以誰都不敢跟著柳瀅走。
仙者望緊跟在柳瀅左右，為她擋了數次巨靈族的板斧，體力已是不支。
這時，提著常月劍的熠陽仙君趕到柳瀅跟前，不顧自己還在戰場上，就與柳瀅對峙起來。
“搖光仙者如此動搖軍心，意欲何為？”
柳瀅卻道：“若是此時不撤退，五仙山的仙者將盡數戰死長平谷，屆時熠陽仙君怕是付不起這個責。”
說罷，她拿出腰間的冰魄刀，變成冰鏈子將熠陽捆住，對著一樣的隨身護衛道：“均實是吧？傳令所有仙者，跟著仙鶴居的仙者往南，退出長平谷。若不執行，我與仙者望便殺了熠陽仙君。”
說罷，仙者望帶著其他仙者，護送柳瀅與熠陽出長平谷。
等她們出了長平谷，原本五人的隊伍，便只剩她和仙者望兩人。
柳瀅將熠陽仙君丟在草地上，冷聲問道：“連兵法都不會，你是怎麽當上五仙山前鋒的？”
熠陽一張清俊的臉上滿是羞憤，瞪著柳瀅道：“解開！”
其實，以柳瀅的術法是不能綁住他的。可軍令如山，說出去的話亦是覆水難收。他見五仙山在長平谷付出了如此大的傷亡，雖知逃是一個好辦法，卻始終不想背叛自己最初的軍令，是以下令死守。
而柳瀅的出現，柳瀅將他綁出長平谷，撤軍便是柳瀅所為，他不僅有了臺階下，而且就算父君怪罪下來，那也是柳瀅自作主張，而非他不英勇。
柳瀅見仙鶴居的十一支隊伍都回來了，便讓仙者望給聽南仙者發信號。
雲端的聽南仙者看見後，當即趕來跟柳瀅匯合。
長平谷的仙者已經盡數撤了出來。此時草原上共兩千餘人。其中，負傷者七百，還能加入戰鬥的，僅不到一千四百人。長平谷中，五仙山竟折了一半的人。
巨靈族已經追了上來。
地動山搖間，柳瀅與聽南仙者快速將人分為四撥。由柳瀅帶著其中一撥人，到長平谷上，殲滅谷中巨靈族。其餘三撥，一撥帶著受傷的仙者先撤退至洪川西岸；一撥箭法高超的駕雲從高處阻擋巨靈族部眾；另一撥則與柳瀅他們背靠背，在地面與巨靈族纏鬥。
谷中巨靈族已被趕走或是消滅。柳瀅便轉頭幫助聽南仙者一齊擊退平原上的巨靈族。
平原開闊，巨靈族在戰鬥中並不善優勢。見柳瀅一行轉頭攻擊他們，巨靈族首領便知道谷中已經沒有巨靈族部眾，是以，在先頭部隊的掩護下，巨靈族部眾很快撤出了平原。
伍聽南見五仙山的仙者死傷慘重，殺紅了眼，急急追去。
柳瀅卻道：“聽南仙者，莫要失了理智！”
伍聽南猛然剎住腳步，轉頭回到柳瀅跟前。
“咚”的一聲，仙者望半跪在柳瀅跟前，將自己的水箭雙手奉給柳瀅。
見此情景，伍聽南亦是拿出自己的水箭，跪了下去，“今日若是沒有搖光仙者，我怕是要葬身長平谷了。伍聽南從今以後，全聽仙者調遣。”
這話一出，仙鶴居剩下的人，全都半跪，道：“我等全聽仙者調遣！”
不遠處已經掙脫冰魄刀的熠陽仙君，見此場景，楞住了。
他帶領五仙山部眾與巨靈族交戰近一年，部眾對他仍不信服。而這個柳搖光僅用了半日，便讓仙鶴居的人完全聽信與她。
所有人都望著柳瀅與仙鶴居部眾。她們卻完全不在意。
“搖光仙者，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？”仙者望問道。
柳瀅毫不猶豫道：“在巨靈族糾集更多軍隊之前，回到洪川以西。”
熠陽仙君身邊的均實仙者也問道：“仙君，那我們呢？”
熠陽嘆了口氣，道：“跟著她們，回洪川以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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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楞著了，熠陽仙君連吃五場敗仗，君上很不高興，咱們可別再去觸他的黴頭。”伍聽南說著，將她帶到了四望山的大殿中。
此時，殿內已經站滿了仙者。
君上站在最高處，俯視眾人，也審視眾人。
“巨靈族近日用兵如神，勢要將我等趕出東洲。可五仙山是我們的唯一居所，若守不住，我們便只有一條路，投入無妄海了斷。是以，這一戰，五仙山必須勝，將巨靈族趕回三仙島去！”
“將巨靈族趕回三仙島！”
“將巨靈族趕回三仙島！”
滿殿的人聲音整齊、洪亮，就連柳瀅都被這樣的場景觸動了。
她努力搖搖頭，心道：我如今最重要的任務是救活姐姐，五仙山的事情，是五仙山仙者自己的事情。
可她還是被帶到了前線。
伍聽南告訴她，要上戰場之前逃跑的兵，是要被拉去金就山受刑，被打得灰飛煙滅的。
熠陽仙君已經丟掉長平谷以東的山地，只得被迫撤到長平川邊的沼澤中。
柳瀅才到長平川，便看出這裏的地勢易攻難守，忙向熠陽仙君進言。
可熠陽仙君卻道：“我已丟了長平山，若是再退，怕就得提頭回去見父君了。”
熠陽仙君的話說到這種份上，柳瀅也不再勸他。只是跟帶領仙鶴居的伍聽南道：“聽南仙者，等會我們選戰地的時候，選東南方向的。”
是的，熠陽仙君帶領的隊伍，每次站前會議上，各位帶兵的仙者，不是由他安排任務，而是自己選擇要去哪裏打仗。
聽南仙者聽了，點頭道：“長平川自西北向東南流，越往南谷地越開闊，我也覺得我們應該選南方的守地。”
二人話才說完，便覺地動山搖，擡頭一看，滾滾巨石自長平山跌落。不等五仙山的諸位仙者反應過來，施了術法的石頭已經像雨點一般砸在他們身上。重達數萬斤的石頭，無論是神還是仙，被砸到都會化為肉餅。
長平谷是東洲裂谷，谷中平地狹小而窄。幸好柳瀅站的地方離南邊的無妄海很近了，是以伍聽南使出仙術，便帶著仙鶴居的人躍然立在了無妄海上。
她們才立在無妄海上，巨大的法網便將長平谷完全罩住。身在長平谷中的仙者，完全無法逃出谷外。
稍後，巨靈族的兵便舉著宣花板斧自長平山躍下，直直沖谷中的五仙山仙者而來。
五仙山仙者擅長術法遠戰而巨靈族部眾擅長近戰。長平谷深、地形狹長，五仙山的仙者們術法施展都道限制，而巨靈族的宣花板斧卻是一劈一個準。
唯有駕雲立在海上的仙鶴居百餘位仙者，能夠聯合放出凝水箭，抵擋巨靈族的攻擊。
谷中仙者見有仙鶴居的仙者在海上相助，找回了幾分信心，三五結成隊，朝巨靈族反攻。
可巨靈族身高、體型、武器上的優勢難以被轉化，谷中仙者就像是三五成群趕去送死的一樣。
柳瀅越看越心急，道：“聽南仙者，仙鶴居只百餘人，巨靈族部眾少說也有四五千。我們縱使占據有利地形，可人數究竟太少。若讓谷中仙者如此消耗，怕是今日便要全軍覆沒在長平谷。”
伍聽南也不拐彎抹角，直問：“你有何辦法？”
“我們分為兩撥人，戰力高的，在此處牽制敵人；戰力低的，跟著我到谷中，將谷中的仙者撤回草原上去。待所有仙者都到了開闊地，便分為四撥，圍住長平川。如他們的計策一樣，來個甕中捉鱉。”
“不可。”伍聽南皺著眉頭，“你的術法修為是諸位仙者中最低的，去了豈不是送死？還是我去吧。”
柳瀅見她為自己著想，心中自是感動。“若是聽南仙者去了，打算怎樣將谷中仙者撤出去？”柳瀅問道。
伍聽南稍稍沈默後，道：“保護好自己。”
說罷，伍聽南將仙鶴居一半的人撥給柳瀅，並找了自己最信任的仙者望跟在柳瀅身邊，保護柳瀅。
柳瀅指著谷中道：“諸位仙者請看，長平谷北窄而南寬，且南邊有空地與草原接壤。我們須得將谷中仙者帶到南邊，讓聽南仙者接應。屆時，不受傷者登雲作戰，受傷者由我帶著淌過沼澤，去往草原修養。諸位仙者到了谷中，莫要戀戰。巨靈族與我矮靈族鬥了數千年，非一時一戰可定生死。保存實力才是上策。”
跟在她身後的仙者雙手交叉握於胸前，半躬身道：“唯。”
*
柳瀅等人行至谷間，谷間兩族的屍體已經堆了起來，長平川也染成了血色。
按照先前的分工，仙鶴居的仙者五人為一組，共分十一組，穿插在宣花板斧與凝水箭之間，組織谷中仙者撤退。
柳瀅本以為這場撤退會很快完成的，誰知谷中仙者卻說熠陽仙君下令死守長平谷，是以誰都不敢跟著柳瀅走。
仙者望緊跟在柳瀅左右，為她擋了數次巨靈族的板斧，體力已是不支。
這時，提著常月劍的熠陽仙君趕到柳瀅跟前，不顧自己還在戰場上，就與柳瀅對峙起來。
“搖光仙者如此動搖軍心，意欲何為？”
柳瀅卻道：“若是此時不撤退，五仙山的仙者將盡數戰死長平谷，屆時熠陽仙君怕是付不起這個責。”
說罷，她拿出腰間的冰魄刀，變成冰鏈子將熠陽捆住，對著一樣的隨身護衛道：“均實是吧？傳令所有仙者，跟著仙鶴居的仙者往南，退出長平谷。若不執行，我與仙者望便殺了熠陽仙君。”
說罷，仙者望帶著其他仙者，護送柳瀅與熠陽出長平谷。
等她們出了長平谷，原本五人的隊伍，便只剩她和仙者望兩人。
柳瀅將熠陽仙君丟在草地上，冷聲問道：“連兵法都不會，你是怎麽當上五仙山前鋒的？”
熠陽一張清俊的臉上滿是羞憤，瞪著柳瀅道：“解開！”
其實，以柳瀅的術法是不能綁住他的。可軍令如山，說出去的話亦是覆水難收。他見五仙山在長平谷付出了如此大的傷亡，雖知逃是一個好辦法，卻始終不想背叛自己最初的軍令，是以下令死守。
而柳瀅的出現，柳瀅將他綁出長平谷，撤軍便是柳瀅所為，他不僅有了臺階下，而且就算父君怪罪下來，那也是柳瀅自作主張，而非他不英勇。
柳瀅見仙鶴居的十一支隊伍都回來了，便讓仙者望給聽南仙者發信號。
雲端的聽南仙者看見後，當即趕來跟柳瀅匯合。
長平谷的仙者已經盡數撤了出來。此時草原上共兩千餘人。其中，負傷者七百，還能加入戰鬥的，僅不到一千四百人。長平谷中，五仙山竟折了一半的人。
巨靈族已經追了上來。
地動山搖間，柳瀅與聽南仙者快速將人分為四撥。由柳瀅帶著其中一撥人，到長平谷上，殲滅谷中巨靈族。其餘三撥，一撥帶著受傷的仙者先撤退至洪川西岸；一撥箭法高超的駕雲從高處阻擋巨靈族部眾；另一撥則與柳瀅他們背靠背，在地面與巨靈族纏鬥。
谷中巨靈族已被趕走或是消滅。柳瀅便轉頭幫助聽南仙者一齊擊退平原上的巨靈族。
平原開闊，巨靈族在戰鬥中並不善優勢。見柳瀅一行轉頭攻擊他們，巨靈族首領便知道谷中已經沒有巨靈族部眾，是以，在先頭部隊的掩護下，巨靈族部眾很快撤出了平原。
伍聽南見五仙山的仙者死傷慘重，殺紅了眼，急急追去。
柳瀅卻道：“聽南仙者，莫要失了理智！”
伍聽南猛然剎住腳步，轉頭回到柳瀅跟前。
“咚”的一聲，仙者望半跪在柳瀅跟前，將自己的水箭雙手奉給柳瀅。
見此情景，伍聽南亦是拿出自己的水箭，跪了下去，“今日若是沒有搖光仙者，我怕是要葬身長平谷了。伍聽南從今以後，全聽仙者調遣。”
這話一出，仙鶴居剩下的人，全都半跪，道：“我等全聽仙者調遣！”
不遠處已經掙脫冰魄刀的熠陽仙君，見此場景，楞住了。
他帶領五仙山部眾與巨靈族交戰近一年，部眾對他仍不信服。而這個柳搖光僅用了半日，便讓仙鶴居的人完全聽信與她。
所有人都望著柳瀅與仙鶴居部眾。她們卻完全不在意。
“搖光仙者，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？”仙者望問道。
柳瀅毫不猶豫道：“在巨靈族糾集更多軍隊之前，回到洪川以西。”
熠陽仙君身邊的均實仙者也問道：“仙君，那我們呢？”
熠陽嘆了口氣，道：“跟著她們，回洪川以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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